豆油西麦多

孤单喂饱了理性

【严文】过云雨43

*酸涩纯爱/破镜重圆

*私设差五岁

*副cp轩源 




  过了国庆假期,蓉城就正式进入秋季了,阑风长雨的季节,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,惹人心头难免烦闷。


  严浩翔最近得了闲,公司大老板学长给他放了个小假,让他多去放松放松。但他哪儿也没去,待在家和狗子大眼瞪小眼。丸子假装听不懂话,要严浩翔遛它,自己叼起牵引绳坐在门口做好准备。


  外面的雨应该暂时停了,但依照经验,没过多久又会下。他没给丸子买雨衣,这样善变的天气出门丸子很容易感冒。他试图和丸子讲道理,但它装傻,只是催促他快点出门。


  刘耀文出门上课时看到的就是丸子身上套了个超大塑料袋,他的主人提着一把伞,牵引绳握在手里,脸上有些倦意。


  严浩翔瞬间精神了些,越过丸子走到刘耀文面前说:“早啊,吃了……”


  刘耀文无情地打断他:“都已经中午了。”虽然这话是对严浩翔说的,但他却看着丸子,挤眉弄眼在逗它。


  “噢。”严浩翔摁亮手机,的确已经下午一点了。他睡到昏天黑地,根本不知道这一觉竟然能睡到这个时候,怪不得丸子那么焦躁,一个是饿的,一个是他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,丸子两天没出门了。


  丸子很喜欢刘耀文,可能是随主人,看到刘耀文逗它就要扑上去,想让他带自己去玩。刘耀文的语气软软的,变得很可爱:“我要上课,没空哦,下次好不好?”


  丸子仍不撒爪,装听不懂。严浩翔使了些力,发现拉不动丸子,加上起床气没散,他沉声说:“丸子你小爸要上班,乖一点!”


  小……爸?


  刘耀文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严浩翔,几乎要破音: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正想狡辩,刘耀文却先一步逃了,风一样消失在楼梯间。


  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?他看到刘耀文没伞,正准备提醒他,结果事态就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。


  丸子撒了欢在跑,也不顾严浩翔,力气大得严浩翔被拽着跑。


  天空又闷闷不乐愁苦地皱起眉,乌云集聚,没过多久憋出一场雨,爽利地下起来。雨势不大,打在裸露的手臂上冰凉舒服。随丸子跑起来时,风趁机钻进毛孔里,刚才的烦躁被吹空了、抚平了。他折起伞,觉得迎接这场雨是个不错的决定——除了丸子把他拽到湿滑的板砖上害得他摔了个狗吃屎。


  严浩翔皮肤本就莹白,摔倒时虽然屁股着地,但手肘也碰到地面,被擦伤的地方红了一片,破了皮的地方隐隐渗出殷红的血。


  丸子自知做错事,夹起尾巴走过来,心疼地舔严浩翔的伤口。严浩翔看它这副样子心软了,摸它狗头安慰它自己没事。


  一瘸一拐地回了家,严浩翔开门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忒倒霉了,先是摔了腿再是摔了手,下次会不会就是脸了。还觉得委屈,有种想和刘耀文卖惨的冲动。


  算了。严浩翔摇摇头,他不想要以这种卑鄙的方式得到刘耀文的关心,更不想再骗他。


  刘耀文晚饭时间也没回来,大概是还有晚课,但严浩翔推开窗才发现,外边的雨一直没停,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。他一直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,刘耀文还没回来。


  他想起自己有个小号。


  陈喆眼睛忽然瞪大了,手肘推了推身边的刘耀文,低声说:“诶那个妹子又来找我了,让我把我们课程表给她,给吗?”


  刘耀文皱起眉问:“你给了吗?”


  陈喆木然答:“给了啊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滕恩凑过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陈喆:“你有病吧喆哥。”


  陈鹤鸣听到了后边的动静,忍了几十分钟到了下课时间才问。


  他和刘耀文不是一个专业的,但之前为了和刘耀文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,也选修了这门课,现在分手了他也还是来上课,坐在刘耀文附近。陈喆他们都挺佩服陈鹤鸣的,分手了还能若无其事和刘耀文做朋友,这会儿又转头问他们刚才在说什么。


  陈喆虽然是个大嘴巴,但其实心里有杆秤,他揣摩了一下刘耀文的表情便知道这话不能乱说,就打了个哈哈:“没,我们看雨这么大,问文哥咋回家呢。”


  陈鹤鸣转而看刘耀文,对方一副不打算解释的样子,他有些悻悻然,一抬眼却忽然看到后门站着一个人。只是一眼,他就确定那个人在看的是刘耀文。


  那个人看向刘耀文的时候眼里只有他,似乎在他们之间天然隔了道屏障,任谁也插不进去。陈鹤鸣忽然就明白了他是谁。


  “鹤哥你在看啥呢?”听到陈喆问了这个问题,刘耀文平时好奇心没那么重,但他今晚却好奇,正要转身时被陈鹤鸣叫住,“你衣服不穿吗?”


  刘耀文只是看着他。


  “我有点冷,可以借你衣服穿吗?”说着就伸手去拿衣服,被刘耀文不悦地拦下。


  饶是陈喆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觉得陈鹤鸣这招厉害,分手了还要找前任借衣服,实在是高,但身边的滕恩是纯纯理工直男,一点儿弯都不会拐。他知道刘耀文平时都不怎么愿意别人穿他的衣服,男生宿舍都臭烘烘的但刘耀文每天都会把脏衣服洗干净,身上一直是香香的。


  滕恩跳出来解围,推了推那副厚重的眼镜,把外套脱给陈鹤鸣:“鹤哥你穿我的吧,文哥待会儿回家路上怕是也会冷。”要说他不直男吧,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兄弟前男友;但要说他直男吧,他这句话里还顾全了两个人的感受,让陈鹤鸣不难堪,也没让刘耀文为难。


  陈鹤鸣等了几秒,见刘耀文没有回应,他垂下眼睛,接过滕恩的外套道谢。上课铃响后,刘耀文动作先于脑子转过身去,往后门的方向看,但那里没有人,没有刚才念头里一闪而过的人。


  最后一节课怎么也上不安稳,他的心跳一直很快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他问陈喆要来手机,查看了“Y”的资料,一个新号,干干净净,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,性别还是女。他为什么会怀疑“Y”会是严浩翔,这一点他自己也搞不清楚,只是一种神奇的直觉。


  严浩翔站在一教大门口,墙体将门内和门外隔离成两个世界,烟瘾忽然犯了,他在找一个可以合法吸烟的室外场所。


  等他反应过来时,手指已经把烟敲出来了。爆珠被咬破,发出“噗”的声音,淹没在雨声里。他看到教学楼外有个雨棚,于是大步朝那里跑过去,伞也忘了撑。


  走近了才看到雨棚里还有人。


  严浩翔抽掉唇边的烟说:“俞见春?”


  “嗯,挺巧。”俞见春吞云吐雾,见到他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,好像觉得严浩翔在学校里出现也并不出奇。


  严浩翔想起那根烟,摸上烟体时已经感受到它的潮湿,软塌塌地垂在指间。他懊恼地把烟掐断,随手扔进垃圾桶里。俞见春递给他一支,打火机也扔给他。严浩翔不习惯抽烈烟,倒是女士烟更适合,所以在抽的第一口就猛烈咳嗽。


  俞见春白了他一眼,吸了一口呼向别处,揶揄他:“刘耀文也抽不惯我这个。”


  她瞧见严浩翔脸色微变,又说:“他一直在抽铁塔猫,就你那个,”俞见春努努嘴,说,“酸奶爆珠。”


  严浩翔僵住,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里藏着事儿,他极力从烈烟里汲取到一丝安定,但尼古丁上瘾后如果要有效就必须摄入更多。他几乎抽到了烟蒂处,才碾灭了烟,又伸手向俞见春要了一根。


  “我男朋友的烟,你少抽点,待会儿他又该说我了。”俞见春给他递一根,他自己的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起火,俞见春点燃了自己的,严浩翔凑过去,低头在火焰上抽吸。满口的烟过肺,再从鼻腔和口腔滑出来,钻出棚子后很快被雨打散。


  严浩翔说:“我看到耀文了。”


  “嗯,没你也挺好的。”


  严浩翔看她一眼,后者忽然笑起来:“说实话,你也知道,我以前真挺不待见你的。”


  严浩翔在黑暗中点头,发现对方看不见,又“嗯”了声,又听到俞见春说:“你先是和我表哥在一起,闹得我们家天翻地覆的,然后你们轻飘飘分手了,和我好朋友在一起了,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吧。”


  “后来为了你我们还吵架了——你不知道吧?哈哈哈哈,谁知道你不告而别,更印证了我的想法。那时候我真的非常讨厌你,我发誓看到你就要狠狠给你两巴掌,一巴掌为我表哥,一巴掌为刘耀文。”


  “你走的第一年,刘耀文——噢不说那么多了,你都看得到,他的每一个变化,你都看得到。那次要不是我发现你躲在树后边偷窥他,我也许真的很恨死你。”俞见春觉得回忆有些累,感觉靠在垃圾桶上,仰头盯着烟雾。


  “严浩翔。”


  “嗯。”


  “刘耀文太苦了,你知道的,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

  “我知道。”严浩翔比谁都清楚,却比谁都心狠。他离开时不想让刘耀文和家庭反目,和父母成为仇人,但他没想到他离开的第一天,刘耀文家仍旧鸡飞狗跳,他用比想象中更狠的方式亲手揭开了家里腐烂的疮疤,在之后,刘耀文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自我摧毁,他不再想着北京,不再想着前途。老师数次劝他,母亲声泪俱下,他木然地看着他们,觉得自己正被剥离躯壳,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这场戏,没有任何动容。


  “我知道你有你的思考,也……不得已,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的来去,会让他多割裂?三年时间足以让他不再喜欢你的,我也不确定他怎么想,但他已经在向前看了。如果是真的还喜欢他,我祝你成功,但,这次就不要再让他患得患失了。”


  严浩翔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。他刚才为什么跑掉,不就是因为看到那个男人在和刘耀文嬉笑,还顺手拿过刘耀文的衣服,不就是因为看到那个男人的手碰到了刘耀文的耳垂,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和刘耀文接吻的人。所以他逃了,他被现实打了一巴掌:刘耀文有男朋友,他跑来干什么?做小三么?


  “向前看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严浩翔发现自己有些脱力,夹不住烟。即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,他还是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自虐心理。


  俞见春挑眉道:“意思就是,他尝试去谈恋爱了。”


  严浩翔几乎要站不住了,手掌撑在垃圾桶上。


  一声轻笑让严浩翔回了几分神,他问俞见春笑什么,后者才告诉他:“已经分手了。”


  “如你所愿,他还没有办法真正抛下你们的过去。”


  严浩翔有时觉得俞见春说话挺难听的,但转念一想,她又说得极其对。


  他没想过这是“如愿”,如果刘耀文真的能向前走,真的能够开心,他是最没有资格反对和难过的。他又恶劣地想,刘耀文没有谈恋爱是最好的。


  手臂上的伤在隐隐作痛,在他涣散时尤为明显,像一排针在扎,尼古丁也不起作用,直逼着严浩翔痛叫出声。俞见春才借着室内的光看到他的手臂,擦伤像风的痕迹,往一个地方刮,她有些病态地按下去,如愿听到对面的人传来不解的痛呼。


  雨势过大,雨棚漏了些水,几乎要将他们隔断。严浩翔听到俞见春说:“你受伤了。”


  严浩翔虽然觉得话题太跳跃,但还是说:“下午遛狗摔了,小事。”


  “你受伤了。”俞见春重复,严浩翔仍是不理解他的意思。


  “春儿?”


  俞见春抬头,眯起眼看他,感受到很微妙的电流自刘耀文眼中流向自己身后。


  

——


翔哥:原来我不是小三儿?!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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